【侯海侯】夏日轶事

注目:《人民的名义》陈海侯亮平无差;试水2.5k一发完


——


这可能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夏天了。

 

(1)

 

侯亮平总说我这个想法太丧了。

他小子是跟陈海俩人一块儿分到了汉东检察院,可我要去北京当律师,北京和汉东远隔千里,我人生地不熟,我没法不丧。每当我这样反驳猴子的时候,他就要用结实的胳膊来揽我的脖子,以示友好和关怀,我没有陈海那么好的脾气,每次都避之不及。

如果这时候恰巧陈海进门,侯亮平便一定会嘟着嘴向陈海控诉我的滔天罪行,“你看我们的老室友又嫌弃我。”不是我说,你跟陈海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半个西瓜的时候,当我是室友了吗?你跟陈海俩人早上偷偷起床在阳台上背法条复习律考,却从不叫醒一觉睡到十一点的我的时候,当我是室友了吗?你嘭地一声蹦上床,把陈海吓得哼哼唧唧你又趴下来顺毛的时候,当我是室友了吗?别说没把我当室友了,我都觉得猴子可能是当我瞎。

 

不过说实话,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喜欢我这两个室友的。喜欢到我期盼着这个长长的夏天永远都不会结束,时光可以把我们定格在夕阳的余晖和扬起的学士服里。

 

(2)

 

汉东进入初夏便热得不得了。

政法大学的老榕树遮天蔽日,我们吃过晚饭,穿过甬道来岭南厅参加毕业典礼。岭南厅的外墙上爬满了绿绿的爬山虎,在之前的四年当中,我们曾无数次地来到这里听讲座。学校学习氛围浓郁,讲座一座难求,我记忆最深地那次,便是一位刑法泰斗来学校那回。

 

90年代初期,我国法制体系才刚刚建立,学法的人不多,懂法的就更少。那次讲座不光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想去,连隔壁外语学校、另一个区工科学校的学生,都挤破了头地想一睹大师真容。我和陈海拿着单词本在岭南厅外面排了三个小时的队,终于进场找到座位坐下,我已经累得只想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却看见了身边满身臭汗的侯亮平和坐在过道上认真翻法条的陈海。我小声念叨了一句“怎么那么不自觉啊”,陈海便抬头挠挠后脑,“他刚去打了半天球挺累的,就让他坐吧。”

我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知道,侯亮平对于陈海而言一定是不同寻常的存在。

 

就像现在,陈海作为昔日的学生会主席代表毕业生发言,全场几百上千号人,他的目光就那样毫不含糊地落在侯亮平身上。我转头去看身边的侯亮平,他很少像现在这么正经,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运动细胞过剩。而此刻,他正静静地听着陈海有条不紊地发言,眼神有点湿润,我甚至觉得像一位战士在观看升旗典礼。

 

(3)

 

毕业典礼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侯亮平提议我们去外面吃个串,我其实想回去看完枕头下边那本《碧血剑》,可陈海揉着我的肩膀,言辞恳切,“去嘛,请你吃你最喜欢的烤脑花。”于是我决定放弃扑在书上,还是像一个饥饿的人扑在烧烤上来得比较实际。

 

我们吃饭的队形很是固定,陈海一定会坐在侯亮平的左手边,似乎从我们第一次吃饭开始就是这样。猴子吃饭总是手舞足蹈地说个不停,陈海则负责闷头吃,然后非常顺手地向侯亮平喂食。就像这次一样,侯亮平给我讲他们辩论队的趣事正讲得唾沫横飞,陈海抬手就是一记海白菜,效果立竿见影,我耳边瞬间清净了不少。

 

吃到后来我们点了啤酒,就着毕业这些五味杂陈的情绪喝得都有点多。我本就心情复杂,索性借酒挥洒了个彻底。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正抱着陈海痛哭流涕。精神上清醒了一些,行动上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我哭得声音嘶哑,陈海的左肩衬衫上面有一块我的泪痕。

侯亮平像八爪鱼一样把我往下拽,嘴里说着什么“你来抱我,别抱陈海”。他不说倒好,一说我便更加委屈,哭得越发卖力,“怎么着,陈海是你们家的啊,还不许抱了!”这时我听见侯亮平叹了口气,“可不就是我们家的。”我胳膊里陈海的身体僵了一僵,但他没说话。我直觉这时候我应该装作没听见,哪怕瞎说两句岔开话题也好,可这人喝醉了就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大喇喇地仰头,看着陈海小鹿一样的眼睛,“海子,你喜欢猴子吗?”

 

(4)

 

所以酒这个东西一定得少沾,否则绝对会怀疑人生。

虽我早有心理准备,可也从没想过喝完这顿酒之后,我就成了这个寝室唯一单身的人。事实上陈海和侯亮平也没想到。清晨我揉着阵痛的太阳穴醒来的时候,看见对面下铺的单人小床上挤了两个人,宿舍里的小吊扇在我们头顶无力地旋转着,两人满头大汗却紧紧地搂着彼此。

我忽然觉得是时候谈一场恋爱了。

 

有一件事我从没和别人说过,是陈海让我封锁消息的。其实他在大学的时候,根本就没和什么系花谈过恋爱,都是侯亮平胡说的。侯亮平曾经神秘地问他想不想谈恋爱,陈海那时候正沉迷于《论法的精神》不可自拔,侯亮平便说有人要追他,需不需要帮他“解决麻烦”。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陈海“被女友”,自此之后桃花缘一落千丈,下自习的路上,只有侯亮平踢踢踏踏地脚步声如影随形。

如今已经毕业,这样的谎言早也就不攻自破。际遇总是这样奇妙,我说不好那时候侯亮平是真的想帮陈海排忧解难,还是另有所图。

 

(5)

 

月底的时候,陈海和侯亮平一起送我去火车站。一列开往北京的火车正等着我,它将载我去到未知的未来。我行李不多,自己拎一件便只多出一件。他俩争抢一路互不相让,都想拎那件本没有多重的行李。

我又想起我们开学的第一天,因为我们是班里学号的末尾,所以三人住了四人间宿舍。我打开门的时候,便看见猴子耀武扬威地站在陈海的上铺,陈海叉着腰一脸无奈,又伸手拦着怕他一个不小心掉下来。那时候他们都穿着白色的跨栏背心,已经有说有笑地闹成一团。我以为他们高中甚至更早就已经是同学,可聊了两句,他们一人一句“一见如故”,让我说不出话来。

 

(6)

 

我在火车上找到位置坐定,怀里抱着上火车之前陈海塞给我的火腿肠和侯亮平硬要我再拿两瓶的矿泉水,他说到时候车上挤得根本下不去脚,想去开水间跟红军长征似的。我朝窗外晃晃手里的水瓶,看见陈海和侯亮平正挤在一起指着我笑得灿烂。

车厢里开始放《东方之珠》,明年香港就要回归了,过两年澳门也要回归。新千年的画卷在我们每个人面前徐徐展开,列车也缓缓启动。我看见窗外侯亮平将手搭在陈海的肩膀上,拼命朝我挥手告别。我眼睛有点湿润,便低下头不再看他们。

 

过了一会儿,在他们缩成一个小点之前,我抬头看见陈海微微踮脚,亲了一下侯亮平的额角,侯亮平于是把陈海搂得更紧。这两个臭小子一定忘了,我视力拔群,能看清对面墙上搓手的苍蝇。

 

窗外是炙烤的阳光,这个夏天终于正式开始了。


fin


——


第一句发在群里把几个小天使吓哭了,其实这篇真的是糖。

后面行走刀锋你死我活都是后面的事了。

第二集站定侯亮平和陈海的cp真是前面有多甜后面有多虐。

这个脑洞盘旋了很久,今天一个小时摸出来简直畅快!


“你知道你睡着了喊得谁的名字吗?”

我吃,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哦对了,是个开放性结局,是最后一个夏天吗?你猜。


感恩你的阅读,欢迎捉虫,欢迎一起来割腿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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